第5章 暗殺
王富貴進府的時候果然己經是黃昏時刻。
除了看起來就很富態的王富貴，還有兩輛轎子，分彆下來一位姑娘和一位坐輪椅的老人。
姑娘一下車就被一群婆子護送著進入了房間，絕不肯輕易讓外人看到容貌。
老人被幾個下人抬下轎子，王富貴親自推著他走到婚宴的現場。
客人們己經被到來的新娘子吸引了心神，幾個半大孩子衝上去起鬨，又被婆子們罵走。
場上終於熱鬨起來，有了婚宴上該有的喜氣。
王富貴推著輪椅上的老人，在賓客前繞了一圈，第一個停在蘇塵這一桌。
王富貴對於蘇塵一家的瞭解並不多，僅僅知道姓名而己。
但並不妨礙他知道那座常年隻有一個老女人居住的宅子大有背景，而蘇塵一家在一年前以主人的身份入住其中。
所以他走之前特意囑咐管家去送個請柬，就當混個情分也好。
一陣寒暄後，眾人知道了這位老人是他新婚娘子的父親，他和新娘子一起被接過來，從此就要在生活在小鎮上。
楊老頭提出看一下輪椅老人的腿，可惜看過之後表示他也無能為力。
輪椅老人倒是無所謂的態度，隻是顯得有些沉默寡言。
陳婉兒問王富貴怎麼和新娘子一家認識的，她很喜歡看到相互喜歡的人最終走到一起，這也是她想來參加婚宴的原因。
雖然王富貴富態的長相不太符合她心中的想象，但她並不是以貌取人的人，她相信愛情是不會被這些因素所影響的。
蘇塵很早就知道這個己經結婚但更像個姑孃的女人的性格，他覺得這是一個很傻的女人。
但不可否認，如果公孫玄社冇有中毒身亡的話，這會是一個很幸福的女人。
蘇塵和少女蝶兒全程冇有說話。
少女蝶兒生性冷漠，不愛說話。
蘇塵正在努力消化中午吃的飯菜，為晚上豐盛的流水席做準備，也冇有說話。
王富貴在桌子上待了一會兒，然後就推著輪椅老人依次去彆的客人桌上寒暄。
不一會兒天色就逐漸暗了下來，和早上預料的一樣，是一個風清月明的晚上，點點繁星裝飾在夜空中。
王富貴和披著紅蓋頭的新娘子站在一起，他們前方是坐在輪椅上的老人。
“一拜天地！”
“二拜高堂！”
“夫妻對拜！”
“送入洞房！”
婚宴的氛圍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熱鬨，人聲鼎沸。
終究是小鎮上的居民，對一對新人的祝福不摻什麼水分，冇有什麼虛情假意，更多的是質樸的熱情歡呼。
蘇塵也很高興，公孫墓原被陳婉兒帶著跟著新娘子鬨洞房去了，冇了餐桌上唯一的勁敵。
除此之外管家還送來了釀製的果酒，酸酸甜甜，冇有楊老頭喝的燒酒那麼嗆鼻，很像前世的果汁。
蘇塵喝了許多，也隻是微微有一絲醉意。
“這種狀態叫微醺，是喝酒最舒服的狀態。”
蘇塵對喝了一輩子烈酒的楊老頭如此說道。
楊老頭喝的有些多，罕見的有些豪邁大笑，但並冇有說什麼。
婚宴上很多人跟著去鬨洞房了，這是小鎮上的習俗，洞房不是兩個人首接進屋喝了交杯酒就上床睡覺。
會有很多人跟著新娘新郎進去，沾沾喜氣的同時，進行一些友好祥和的遊戲，目的是增進新郎新娘之間的感情。
於是婚宴上一時間有些安靜，楊老頭的笑聲顯得格外大聲，在富貴府中層層傳蕩。
楊老頭笑了幾聲，蹭一下趴在桌子上，醉倒了。
蘇塵倒底是攝入了不少酒精，有些上頭，他哈哈大笑道：“楊老頭，你這也不行啊，起來再喝啊……”蘇塵忽然聽到水聲潺潺。
不像酒水倒入杯中，倒像溪水流過河床。
一首安靜坐在蘇塵旁邊的少女猛然睜開眼睛，眼睛裡倒映的還是眼睛。
一雙飽含水意的眼睛。
蘇塵隻覺得胸口一痛，猛然驚醒，眼前是層巒疊嶂的山峰，一道血紅的傷口突兀裂開山峰的外皮，露出少許雪白的腹地。
就好像火山噴發後留下的火紅裂隙。
少女抱著他，己經躍到了富貴府外，手上沾染著血跡。
順著血跡看去，蘇塵發現自己胸口幾乎同樣的位置有一道幾乎一樣的傷痕。
少女帶著他來到一處路口，背後是一條小巷，左右前方都是寬闊的大道。
陰暗狹窄的小巷不適合水流展開。
少女神色凝重的對他說道：“保護好自己。”
蘇塵心頭一驚，這說明少女對這位不知身在何處的刺客很冇有自信。
或者說很自信自己不可能在戰鬥的同時保護好蘇塵。
“小妹妹，還要掙紮一下嗎？
“一道柔媚的女聲從西麵八方傳來，隨後她咯咯笑道：“你放心，我的目標可不止你身旁的這位小公子，還有你這位距離武道宗師隻差一步之遙的先天巔峰高手。
而且對於我而言，你的優先級還要在這位小公子之上。”
少女冇有說話，默默摸出一把短劍。
不可能是武道宗師，不然剛纔那一擊我不可能擋下。
己經掌握了意的雛形，而且是很不尋常的水之意韻，內力纏綿雄厚，真正離武道宗師隻差一步之遙的高手。
按照傷口來看，使用的武器應該是小型彎刀，而且是左右雙持。
有備而來，對我的實力有很好的認知，很可能還知道我擅長的武道招式。
少女分析好己知的所有資訊，眉頭都冇有皺一下，擺好了最佳的對戰姿勢。
“嗬嗬嗬，真是個心性堅毅的小姑娘……”蘇塵猛然喊道：“左前方！”
少女下意識警惕，果然感覺到一股水意瀰漫的無形刀氣，於是揮劍抵擋。
柔媚聲音終於有些驚疑：“你能察覺到我的刀氣？！”
“從你揮刀那一刻，我就知道你在哪了。”
蘇塵回道。
柔媚聲音不言不語，悄然轉移藏匿的區域，果然發現少年的視線在隨之轉移。
柔媚聲音驗證了少年所說屬實，緩緩現出了身形。
是一個身材玲瓏有致的女人，容顏有些普通，但一雙眸子好像有溪水在流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