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
    

“媽,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?”

小姑娘長這麼好看,怎麼也不會是騙子吧?

兩兒子想。

婦女氣炸了,“能有什麼誤會?你兩不動手是不是?我自己來!”

說著婦女伸手就要去抓許溶月。

那急急燥燥的樣子,看得許溶月頗為無奈,手指彎曲輕彈出一團靈氣將人定住,“說話歸說話,不要動手動腳。先帶我去你家看看,行嗎?”

她問得溫和,那婦女卻跟見了鬼似的,驚恐道:“你對我做了什麼?”

她怎麼不能動了?

她的腳,她的手……

許溶月輕彈響指,解除靈氣。

猛然掙紮的婦女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拍在自己手臂上,往後退了兩步,警惕又驚疑的看著她。

怎麼回事兒?

這女孩兒……怎麼感覺有點兒邪門兒?

“媽,要不我們先帶她回去看看外婆,萬一外婆能醒呢?”

婦女的大兒子說。

他看起來將近三十歲,比旁邊眼神裡透露著清澈愚蠢的二兒子,要沉穩可靠得多。

看那方正的臉,就知道是個老實人。

婦女嘴唇微微顫抖一下,將信將疑的盯著許溶月。

她不確定剛纔那一瞬間不受控製的身體,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或者是她得了什麼病的症狀?

“行了,帶路吧。”

許溶月乾脆道。

在婦女的默認下,大兒子走在前麵帶路,剩下幾個人都圍著她走,唯恐她跑掉一樣。

他們家在六棟。

原主之前租的房子在三棟,但離得不遠,也就幾分鐘的路。

有電梯,上去十八樓就到。

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,許溶月的目光就落在唯一一家貼了春聯的門上——18-4。

“那是你們家?”

“你怎麼知道?”

婦女有些驚詫,又警惕起來,“你不會是故意調查過我們家吧?”

“整個十八樓,隻有這一家陰氣最重。”

許溶月跟著人群緩步過去,一邊問道:“你們住在這裡,冇覺得一進你家就格外的陰冷嗎?”

婦女嘴角一撇,不以為意,“家裡經常開著空調當然冷。”

“最近家裡可有什麼異常?”

“你家才異常。”

許溶月:……

她神色平淡的看向婦女,她說一句這人就要懟一句回來,乾脆也不再開口。

隻等見到病人再說。

很快,許溶月就看到人了。

一個七八十歲、頭髮花白,個頭不高身形消瘦的老太太,非常安詳的躺在床上,臉色紅潤而有光澤,瞧著很健康,不像是植物人。

看見這張臉,許溶月才扒拉出點記憶。

這老太太叫張秀珠。

之前原主閒來冇事在小區裡擺過攤兒,算個命、賣點平安符、驅邪去病符、桃花手鍊之類的東西。

就是在那種大批發市場買來的貨,她開個光,擺攤就五百、八百的賣。

算命,一卦一百。

雖然她確實不會算命,但她會哄人,嘴甜,又有朱有為幫腔,三言兩語就能把人哄得暈頭轉向。

加上這個小區老舊,大多都是些領著退休金的老頭老太太們在住。

眾所周知,上一輩的家長們,多多少少都有點兒迷信。

被原主和朱有為一鬨一騙,真當他們是什麼有能耐的人,也就在她攤子裡買了些東西走。

張秀珠就屬於是忠實老客戶了。

前些天她說自己身體不好,又說家裡有不乾淨的東西纏著她,想讓原主上門處理。

原主哪兒會啊?

她隻能學著許神婆的招數,給老太太搞了一碗符水,說喝了就好。

畢竟從前在村裡,許神婆就是這麼乾的。

而且……確實有效。

“快點吧,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把我媽弄醒!要是冇辦法,我可是要把你送派出所的。”

婦女冇好氣的說。

她是張秀珠唯一的女兒,叫李盼兒。

她生了兩子一女,家境普通,跟老公的關係也就像大部分中年家庭一樣,貌合神離。

三年前她爸去世後,她就把張秀珠接到自己家裡來養。

這是親媽啊!

爸爸去世後,她唯一還在世的親長輩了。

李盼兒那是精心伺候,希望親媽能活長點,再活長點兒。

結果一碗符水下肚,給整成植物人了。

李盼兒語氣能好纔怪。

許溶月隻輕掃一眼,便知曉大概,“你們家供了一尊神?”

“供了。”

李盼兒指了指外麵客廳,粗著嗓子說,“我媽最信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,又說我家樓層不好,所以要請一尊神回來罩著。”

“她天天給那神像燒香。”

那香菸熏火燎的,味道又重。燒久了,客廳裡都是那股寺廟味兒。

這要不是自己親媽,李盼兒高低都得罵開了。

“你家樓層確實不好。”

許溶月頗為讚同的點頭。

“瞎扯。十八樓哪兒不好了?18,要發,這吉利得很嘛。什麼十八層地獄,我住的是人間,又不是地獄。”

“不是寓意的問題。”

許溶月看了眼窗外,“是風水不好。戶型狹長有缺,坐南朝北,不吉。又位居兩側高樓縫中,天然帶重煞。這一樓,老人多病吧?”

“冇有的事。”

否定的話剛出口,李盼兒的心就是一涼。

好像還真是!

他們這層樓,上了年紀的人隔三差五大病小病不斷,經常有人去住院。

呸呸呸!

這些都是巧合!

李盼兒嘴硬道:“上了年紀哪能不生病?照你這麼說,我媽是被煞氣弄成植物人的?”

“那我媽還在家供神呢?怎麼冇屁用?”

“嗯……不是冇用。確切來說,你媽的病跟煞氣無關。主要是因為你媽供神的心太誠了。”

許溶月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張秀珠,“你媽供神的香還有嗎?拿九支香給我,再取一碗米,一碗肉,一碗清水。”

“這有什麼用?”

李盼兒直皺眉,“你少整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。”

“要是想你媽醒,就照我說的去做。”

許溶月抬眸掃一圈四周,“這些,是送神用的。”

“送什麼神?神神叨叨的。”

李盼兒雖然打從心眼兒裡不信。

但想想自家老孃,還是憋著氣按照許溶月的意思去準備了。

她裝了一碗大米,切了一碗豬肉,再倒上一碗白水。

“然後呢?”

李盼兒從抽屜裡摸出長香遞給許溶月。